《普羅旺斯》

文／陳遠

普羅旺斯地區的範圍不小，它位於法國東南部的地中海沿岸，阿爾卑斯山山脈也在那裡巍然聳立。我驚訝過奧朗日的古羅馬凱旋門，尼姆附近的加爾水道，阿維尼翁的教皇宮殿……；我陶醉過那裡的櫻桃園，橄欖樹，薰衣草和就是街道的陡峭樓梯，還有走盡樓梯不久就可見到的民宿和小酒館……

您聽說過普羅旺斯地區的艾克斯嗎？被稱為近代繪畫之父的塞尚（一八三九至一九〇六）就出生於艾克斯。塞尚十分熱愛艾克斯，他曾在給兒子的信中樸素深沉地說：“我天天都去村裡，畫出的圖案非常漂亮，所以待在這裡比待在其他任何地方更令我感到愉快。”作曲家達律師 · 米約（一八九二至一九七四）也出生於艾克斯，一九四〇年，米約為避開二戰戰火而到了美國，一直到一九四五年二戰結束，其間完成了一系列作品，其中包括先寫成管樂演奏譜後改編為管弦樂曲的《法國組曲》，此為作曲家雖然遠在異國他鄉，卻始終眷戀自己祖國，自己故土的明證。《法國組曲》有五個作品，都以法國某地名作為曲名，壓軸的就為《普羅旺斯》。樂曲開始，就像普羅旺斯人在聚集着，當聽到普羅旺斯鼓響起，就感覺有更多民眾投入到跳舞的人群當中。但不久，旋律似乎帶着一縷幽怨，然而，人們卻很快不讓幽怨延續。因為，普羅旺斯鼓又再響起，他像神聖的號召，人們又重新匯合，聲音又重新高昂……

我沒有在普羅旺斯地區目睹過米約在《普羅旺斯》所張揚的場面，我所一往情深的普羅旺斯是自然的、抒情的，安靜的、古老的。音樂似乎比圖畫神秘，欣賞了米約的《普羅旺斯》，我卻更喜歡塞尚的《聖維克托亞山，加爾達尼近郊》，聖維克托亞山是在艾克斯東邊的石灰岩山。據說，塞尚有着逾六十次的吃苦勞神地登上聖維克托亞山的記錄，因此留下了令人心醉神迷的不朽之作。

費拉拉
轉載澳門日報2023年7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