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亲一起过年(2021年双亲节征文)

图文/杨迎夏

去年腊月廿九那天搭完飞机再转巴士到家的时候,时间还早,心里想着可以去沙岗墟的年花市场看看。问过母亲,她说可以一起去,但她脚有点不方便,到花市时她不能走太多,让我多逛逛,但她可以等我。我想就去买些花就回,装点一下多些过年的气氛。对家乡的亲们来说,这每年的花市再平常不过了,但于我,已经是20多年不遇了,也就是说,今次特意在春节前回来,是想过一个己20年没有过的——与母亲一起过的家乡味道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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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加拿大西部时间1月23日搭的是南方航空的晚班机。那天白天我还在公司上班,下午微信与国内的母亲联系时,她特意提到国内肺炎流行的消息,让我注意健康和安全。听了母亲的话后,我上网查了一下,看到许多搭飞机的华人配带口罩的信息。于是我马上查看哪里可以购买到口罩,但根据网络资料,去到南本拿比市的一个伦敦药房,出动了店员的帮助,也找不到任何口罩。最后在家里找到一些,匆忙带着奔机场去了。在机场,己开始看到了有部分人士带上了口罩,大都是华人,而西人在当时是完全没有任何意识和感觉的。上飞机时随便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母亲看,告诉她我已登机了。现在回看,当时机上的乘客和空姐许多人都是没有任何的防备。回想起来,当时没有当机立断把旅程按下取消键,也是心大啊!不过当时没有这么做,更重要的原因是思母心切、归心似箭啊!
从沙岗墟农历春节花市买了些花回来,母亲备好了花瓶,把花裁剪了一下放置好,装点出一屋的过年气氛。然后母亲开始包过年利是,准备晚辈来拜年时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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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三十行花市,我还计划元宵后行兴中道的慈善万人行的,这个是久违了有30年没有参与的活动。但之后接连收到消息,很可惜的是这个花市,在不到24小时之后被重点封闭了;万人行也无缘参加,因为也同样被按下了暂停键。
大年夜,因为早已有计划外出一起吃年夜饭,母亲说这个晚饭选了一处近郊外一处农庄。这顿饭虽期待已久,但因疫情的关系,大家都心情忐忑。但无论如何,还是能与母亲及其他家人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而上一次,已是20年前了,那是因为往年我回国大都不是在春节期间。
在我回家的日子,与母亲一起出外买菜是我喜欢做的事,母亲也会在街上向熟人热情地介绍“这是我的仔”。当别人说:“不用介绍了!一看就知道是俩仔乸啦!”母亲这时就会很开心地笑了,说:“是啊!我们真的很像啊!”
春节期间开的店铺不多,我们看到在家附近一间烘焙兼咖啡店还营业,可以在那买到面包等早点。那里售卖的西点面包很精致,也供应美式、拿铁这样的咖啡。但后来,店里堂吃区拉起了红色围栏,并且没有带口罩的顾客不能进店,但排队的人还是有点挤。记得有一位没带口罩的爸爸带着小女儿进店,被服务员礼貌劝出。当时也不是人人都有带口罩出门的准备,而且口罩也不是容易买到。为了母亲与我出门时有保护,我曾前去了几家药店购买,但都被告知没货。这样的情形,确实隐藏了一些危机。
接着,随着事态发展,这个年拜年的方式完全改变了。以往热热闹闹上亲友家拜年的方式,由微信和电话彻底地取代。我的母亲是现在家族中较年长的人,也顺应最新情况,她主动打电话联络后辈们,说为了减少人际接触,今年改为网络拜年就可以了。
接下来一周,基本上是在宅在家里,但这也使我与母亲多了很多相处的时间。但一个细微的变化是,吃饭的时候,母亲分好了餐,不象以往那样的共食,似是响应一些“疫情期间注意个人卫生”的信息号召。
后来几天很多的信息传来,使人不断地感觉到事情好像不是那麽简单。有朋友说,市里面的不少活动、会议和安排取消。与我同期回到中国在广州过年的中美洲的朋友,前几天还邀我们前去广州玩,也开始担心起来,到后来也希望能改机票回程。
考虑到航空公司稍后可能会出现取消航班的情况,及我回加拿大后需要“自我隔离”14天才能上班的因素,于是在与母亲商量后,我也开始准备改机票回程。最后,我选择了香港航空的航班。
回去那天很早,我叫了嘀嘀打车。
在家门口,临分别的时候,母亲握着我的手,如以往一样,说:“照顾好家中各人,大家都保重“。
城区石歧的街头很静,去中山港的一路上也很静,静得有点儿令人不安。
在航船上,透过船窗,远望伶仃洋的海面,我心情有些复杂,想着,这个期待了很久的与母亲一起过的年,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下匆匆而过,心愿达成之中又是带着不完美,也许这就是生活和人生。
更想不到,疫情阻隔了我的再回去探望母亲的路,现今已一年半有余。如今中国和北美疫情都出现拐点,看到了黑暗隧道外的亮光了,真的很期待再回踏回乡路——与母亲一起再团聚过春节庆祝新年!

俊永

俊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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