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楓葉的回憶

文/陈远

從筆記本滑下兩片楓葉,仍呈淡綠色;除邊角有些裂口,整體仍完整。那是四年前,我在距離布達佩斯西南方約十二公里的,匈牙利作曲家、教育家佐爾坦 · 科達伊(zoltan Kodaly,1882—1967)的墓地前摘下來的。
那是背靠亞諾什山的公墓。進去後,我就走左邊的路,等拿到劃定位置的圖紙,我就很快右拐轉上一道斜坡走到一個高地,看着一個個圍着高地的墓地,無所適從了,於是向一位樣子儒雅的匈牙利中年男子討教,他一聽就爽然地手指最高處中間的那座。沿着圓盤似的路走到頂,便見到在路邊的墓地。走近一看,見一高高女子的雕像,其右手靠在墓碑上;再走近一看,在有多個名字的墓碑上見到佐爾坦·科達伊,生卒年月也對了,那大抵是科達伊家族墓地。科達伊墓地前左右兩邊是楓樹;而在墓碑後邊則是兩棵柏樹。墓碑、墓蓋石都有點陳舊甚至烏黑,似乎已有一些時日乏人打理,但墓蓋石兩邊的長春花、銀葉子卻生長得很好。忽地,見到有墓園的人給周圍的樹木花草澆水。原來墓園裡的植物,倒是有人在照顧着的。
科達依並非出生於布達佩斯,而是出生於位於布達佩斯東南方約八十六公里處的凱奇凱敏特。我曾在凱奇凱梅特找過科達伊呱呱落地的房子,卻發現沒有了,變成火車站,只剩下掛在火車站牆上一個以作紀念的牌子。不過,在凱奇凱梅特城中心,科達伊的影跡可多了,一個個的雕像,科達伊音樂師範學院……科達伊精深圓熟的音樂教育體系,早已飛出匈牙利,而為世界許多國家奉為師法,包括我們中國。
了無雜念的我,輕輕撫摸墓碑、墓蓋石,尤其科達伊的生卒年之後,便要離開了。離開前,沒有經過允許,我在兩棵楓樹上各摘下一片葉子。如今,看到葉子,我就想起科達伊。
費拉拉

转载澳门日报2021.11.11

俊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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