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奥 · 格特勒演奏《吉普賽之歌調》

文/陈远

砸碎自己的小提琴

費拉拉

杜明高指揮

杜明高與泰奧 · 格特勒謝幕
砸碎自己的小提琴
奧地利小提琴家克萊斯勒，在柏林聽了出生於立陶宛的十三歲的海菲茲，在阿爾圖爾 · 尼基什指揮下的首場音樂會後，情不自禁地慨然歎曰：“我也許會懷着多麼滿意的心情馬上砸碎自己的小提琴！”而眼前，在欣賞了十歲、十一歲的泰奧 · 格特勒在杜明高的指揮下，演奏了西班牙作曲家德 · 法雅的《西班牙舞曲》，和在另一場音樂會裡演奏同是西班牙作曲家薩拉沙蒂的《吉普賽之歌調》第三，第四部分後，又不知會有多少小提琴家會懷着多麼滿意的心情馬上砸碎自己的小提琴？
甚麼是天才？天才是指有卓絕的創造力、想像力的人；甚麼是神童？神童是指特別聰明的兒童。依此而論，泰奧 · 格特勒就是天才，就是神童！先從技巧上說，你看，一位十歲上下的小孩，竟那麼輕而易舉地揮灑《西班牙舞曲》的特殊節奏，尤其《吉普賽之歌調》的風急雨驟般的快速跳弓、拋弓、飛弓、連頓弓、左右手拔弦……再從音樂表現上說，泰奧 · 格特勒，竟那麼隨心所欲地描繪西班牙風情，尤其吉普賽民族的性格特徵！當耳聞他演奏《吉普賽之歌調》第三部分，目睹他大膽地以長弓短弓交替，深情念想於吉普賽人空寂荒涼的哀怨與悲吟時，你就不得不對他心悅誠服。
還令人感動的是，泰奧 · 格特勒在闡釋如此艱深無比的曲子時，容色沉毅、雙唇緊抿、自信十足地只盯着琴弦，沒見任何其他動作的誇張。在演奏《西班牙舞曲》時，他偶爾會在與杜明高交流時露出很孩子氣的笑，但那是轉瞬即逝的笑。倏忽地，他又心神聚集於音樂流淌之中了。
試想，在歐洲中部斯洛伐克這樣的小小的內陸國，居然會出現驚世駭俗的泰奧 · 格特勒，其背後是不是一定站着十分傑出卓越的老師？
克萊斯勒最後並沒有砸碎自己的小提琴，他與海菲茲都成為上世紀最偉大的小提琴家；見識了泰奧 · 格特勒的當代小提琴家，也沒有必要砸碎自己的小提琴！世界之大，定然能夠悅納數不勝數的“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小提琴家！
費拉拉

转载澳门日报：
2021 年8月10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