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岐小巷:多少繁华成旧影

弓箭巷6号,郑辰昌堂

弓箭3巷12号民居

治安街16、18号,治安街民居群

(中山日报)自本报开设 “城记”专栏以来,已经写过了南朗不少老建筑,在读者的建议下,我们走进中山老城区,寻觅旧城中散落的老屋。
车停在纪念堂前,不敢再往前开,怕在单行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从纪念堂前的一条小巷往里走,不多远就来到治安街。之所以来到这,是因为2年前,中山一位热心老人萧嘉曾经带我走过这一片区域。这条安静而充满历史的小巷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
■治安街留下“永安里”
经过一个铁皮围起来的荒地,里面杂草比人还高,不知道属于谁,将用来干啥。在一个名叫“千江有水千江月”的博客上,这位博主回忆说这里曾经是一间印刷厂。“我妈妈工作的地方,她是一名包扎工人。那时她还未老,梳两条粗粗的麻花辫再交叉起来用发夹盘在颈后。”印刷厂已经不在,但是成长的记忆仍然留在心中。可是,这些个体的记忆有一天也将消失,仍然留存下的建筑却能将记忆的痕迹保留在青砖瓦房中。
再步行几步就是“永安里”了。“永安百货”仍在繁华的上海南京西路上笑迎八方客,对于四大百货之一的“永安公司”,不少中山人应该都不陌生,而这个曾经给永安公司员工建造的宿舍,则安静地守候在这小巷之中。
记者走进永安里,2 号的大门开着,趟陇却锁着,有孩童在房内。我上前敲门,一位十岁左右的男孩说,妈妈交代,不给陌生人开门,我不禁失笑。好说歹说,男孩才同意。他说,自己和其他两女孩都是租客,平时在广西老家念书,暑假才来这边和父母团聚。
“这个老房子的历史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就知道有历史。”
“那老房子住得舒服吗?”
“舒服,很凉快,比老家舒服。”
小男孩带我上上下下转了圈。有四间房,还有天台。房内的楼梯和屏风都还保留完好,从厅里抬头望向天井,约莫有三层楼高,气派非凡。我竟有点羡慕这小男孩能住上如此豪华的老屋。
再往里走就被拒绝,大概这里平时参观的人太多了,居民不堪其扰。想从其中一位在永安里居住30年的老伯中了解一点历史,老伯摇头称不知。只是,这“历史建筑”为何不能多收集些历史,立在小院内,让来访的游人无需打搅住户也能知其故事呢?
■弓箭巷走出“文曲星”
从治安街往前,过水关街就是弓箭巷了。这条短短的小巷上几乎都是华侨屋。弓箭巷1号的老屋久已无人居住,一棵大树从院内长出,树根攀在墙壁上,颇为触目。
弓箭巷6号也是中山近现代历史建筑,大门紧锁。不过两年前,我来时,这里热闹得很,一群街坊在此唱乐曲。院内大树成荫,写着“1925”的老建筑也保留得很完好。这栋房子是已故的复旦大学教授林帆的故居。林帆的父亲是十九路军的一名军官,毕业于在民国史上赫赫有名的保定军校。林帆幼时“抓周”,抓住一支笔牢牢不放,父亲连呼“文曲星临凡”。
林帆,1930年生,广东中山人,原名林祖深,少时随家人移居澳门,后至香港,1950年回内地读书,1954年毕业于北京大学,随即分配到复旦大学任教。曾任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常务副院长、上海作协理事,为国内知名杂文家,其杂文散文自选集《老马咏叹调》、《老马咏叹调·续调》,在社会上均颇有影响力。
居住在弓箭巷尾的徐先生告诉记者,这栋房子每周一、二、四、六、日都会开放给老街坊唱乐曲。在林帆故居旁,一栋老房子已经粉刷一新,徐先生说,这里是秘鲁华侨总商会会长的故居。曾经被人偷去了房内的家具,后来华侨便让人修葺一新。
弓箭巷内的老房子,或者丢空无人管理,或者租给外人。
徐先生的房子就在弓箭巷尾,如今正在 “穿衣戴帽”,外墙已经涂成粉红色。在簇新的粉红色包围下,老房子还能保留历史的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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